最近,总想对自己的创作做一些盘点。连续多年都在写一些短文,偶尔掺杂小说和游记的写作,个人的创作,因何变得如此庞杂了呢?
信息就是潮流,就是思想。一位优秀的电影导演是这样应对信息社会的:用信息武装自己,然后,再挑战那些信息。我只不过将信息对自己的启发,搓成一根细绳,把灵感分门别类,然后,串成一个个不同的主题。利用文学本身的创造力,借力发力,连缀成篇。如此而已。正是这个信息社会,成全了当世文学之杂。
世界在变,生活在变,人在变,文学在变。其实,文学从来没有停止过变。魏晋辞赋有别于先秦诸子,韩愈能“文起八代之衰”,就是一次大变。欧阳修的丰赡,三袁张岱的自然,龚定庵的峭拔,直至鲁迅的犀利……文学从未因内容与形式的变化而停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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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笔、散文当然也不例外,变则通,通则久。
应某系列丛书之约,我写了一本名为《天下之大》的书。庆幸自己还有好奇之心。好奇才行走、观察与思索,或惊讶,或感动,或受益,都是一种收获。李渔说:“有奇事,方有奇文。”
于是,才知天下之大,绝非“小小寰球”。曾经历过虚空,当回归感觉的真实,反而打开了视野,放任好奇心,并记录下自己觉得不应该忘记的感受。
这就是我写散文的初衷,如同私人心路的收藏。
常有人问与“改革文学”相关的一些问题。我以为,“改革文学”是个约定俗成的概念。文学也分各种门类,比如儿童文学、通俗文学、军事文学等。显然,“改革文学”已被时间和现实接受并承认。这对现实题材的文学创作是一种鼓励。现实生活永远大于文学艺术,但不能大得让文学创作知难而退,或躲在远处仰视、漠视。殊不知,任何一个时期的文坛,现实题材的创作都不可缺席。
还想说说旅游。其实,旅游的灵魂是文化。“旅游”一词,最早见诸南朝梁沈约的《悲哉行》:“旅游媚年春,年春媚游人。”
旅游可以产生文化。《史记》便是先“游”后“著”的典型,司马迁在《太史公自序》中说:“二十而南游江、淮,上会稽,探禹穴,窥九嶷,浮于沅、湘,北涉汶、泗,讲业齐、鲁之都,观孔子之遗风,乡射邹、峄,戹困鄱、薛、彭城,过梁、楚以归。”历时两年有余,几乎将要写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。因此,古人说“游山如读史”。
旅游才会有奇遇、经奇事、交奇人,催发才情。同质化时代,常常经历就是财富,差异就是优势。中国的许多文化经典也是这样诞生的,各种各样的“游记”,成为中国文化的重要形式。比如,《西游记》干脆在书名上打出了“游”字的大旗。
“夫天地者,万物之逆旅也;光阴者,百代之过客也。”生命从诞生开始就是一场旅行,现代人更深切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,遂使当今世界进入旅游的时代。几乎是无人不旅行,无人不出游,文化理应趁势而“化之、引之、导之”,提升旅游的品位。
游记应是美文。但是,有美的生态,方有“生态美文”。美文是生态的附属物。“生态美文”被提倡和重视,是因为人们对生态有了危机感。美文营养精神生态,“生态美文”是人们精神上渴求生态美的体现。文学表现人类的天性,美文给人以慰藉和希望。
大自然是天地的杰作,美文是人的艺术。大自然的真实与单纯,是“生态美文”最重要的基点,“生态美文”不能虚构。因此,凡美文描写的地方,均是生态世界的亮点。
美文,美在自然,美在真实。《尚书》曰:“经天纬地曰文,照临四方曰明。”生态关乎“经天纬地”,美文反映“照临四方”。世界是一本书,旅行是最生动的阅读。走出去,越远越好,去发现生态之美,收获“生态美文”。
大自然的美,是极致之美,美在真实。
生态文明是“绿色文明”。生态的恶化,教训了人类的狂妄无知。当置身大自然之中时,最谦卑的人,也会感到自己是“人”;最傲慢的人,则会感到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。